11月3日，国家药品监督管理局NMPA应急审批通过广州万孚生物和北京金沃夫生物的两款新型冠状病毒（2019-nCoV）抗原检测试剂盒。NMPA要求“抗原检测一般用于急性感染期，即疑似人群出现症状7天之内的样本检测”，“抗原检测的阳性结果可以用于对疑似人群进行早期分流和快速管理”，“不得用于一般人群的筛查”。
1.1 马斯克的检测困境
此前，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FDA 已紧急授权了7款新冠抗原检测产品，分别为：Abbott (胶体金免疫层析)、Quidel（荧光免疫层析）、BD（荧光免疫层析）、Celltrion USA（磁辅助电化学免疫）、Access Bio（胶体金免疫层析）、LumiraDx UK（微流控免疫荧光）。
关于新冠抗原检测最知名的新闻，应该是埃隆马斯克在社交媒体上对BD公司的快速抗原检测的吐槽。他接受了四次新冠检测，并遭遇了特别“狗血”的剧情。马斯克称四次检测结果中，两次是阴性、两次是阳性，使用的是同样的检测设备、同样的检测试剂和同样的检测人员；最终马斯克依靠核酸完成了确诊。
这“冷俊不禁”的转变，让人联想，新冠抗原检测究竟会不会是一只“薛定谔的猫”？
事实上，NMPA的批复，证明万孚和金沃夫的两款抗原检测性能已经基本满足疫情应急需要。对比两家的临床数据，发现各自的阳性符合率（与上市核酸试剂作对比）都可改善；而万孚的阴性符合率已超98%，表现优异。
世界卫生组织认为，抗原快速检测（Ag-RDT）需要正确识别出比遗漏病例多得多的病例（灵敏度≥80%），并具有非常高的特异性（≥97-100%）[1]。FDA批复的首个抗原检测产品，即Quidel的Sofia 2 SARS Antigen FIA，宣称的灵敏度为84.0%-97.6%[2](根据其产品说明书，灵敏度为80%，特异性为100%)。
特异性高是可以理解的，从原理上讲因为采用双抗夹心法，可以大大降低交叉反应的几率，从而有效提高其特异性。而灵敏度的数据要取决于作为研究对象的患者的状况（疾病程度、症状出现后的天数等）以及产品质量等诸多因素。在高病毒载量（Ct值≤25或>106个基因组病毒拷贝数/毫升）的患者中，Ag-RDT最有可能表现良好。当Ct小于25时，万孚与金沃夫的抗原检测的灵敏度确实有大幅提升。
1.2 抗原检测的应用场景
性能、速度、便捷与经济，这些常见指标之间往往不能兼得。在推广抗原检测的应用时，按照世卫组织的建议，可从以下维度进行考量：
（1）面向特殊地域：不能立刻获得核酸测试的偏远地区或者机构和半封闭社区，在面对疑似疫情时，可以及早实施感染控制。 （2）支持疫情调查：经核酸确认的疫情中，可以利用Ag-RDT来筛查高危个体，快速隔离阳性病例。 （3）监测发病率趋势：例如疫情期间或社区传播广泛地区（Ag-RDT结果的阳性预测值和阴性预测值足以启动有效的感染控制措施）基本工作人员和卫生工作者中的发病率趋势。值得注意，疾病流行程度强烈影响阳性或阴性结果的预测值。在较高患病率的环境中，阳性预测值（即检测结果为阳性而实际也确认感染）会大幅提升。
世卫组织并不推荐在预期患病率低的环境或人群中使用Ag-RDT（例如入境点、献血点、选择性外科手术时的筛查），尤其是在核酸确认性检测尚不可用的情况下。欧洲疾病预防控制中心（ECDC）对Ag-RDT的态度与世卫组织基本一致[3]。在满足基本技术要求的前提下，认为可以在高患病率的情况下筛查或者针对有症状的人群筛查。
鉴于国内核酸检测能力充足，疫情较为散发，新冠抗原检测只能走“CE大航海”这条路了吗?其实也未必，可以考虑用于有症状人群的确诊或者疫区特定人群（例如医护人员）的定期监测；或者用于流感等呼吸道疾病的鉴别诊断。当然海外市场更是“兵家必争”的场合。
1.3 抗原检测身后的“二向箔”
对于体外诊断行业的从业者，今年的一个感慨应该是发现“抗体”“核酸”“抗原”这些概念走向了社会大众，完成了一次全民科普。在客户“今天你测核酸了吗？”般的戏谑中，在马斯克的“狗血”剧情中，不妨用发展的眼光看，以“廉价、即时、便利”为特点的抗原检测会不会被核酸替代？
FDA近期批准了Lucira新冠测试套件[4]，预期售价为50美元左右（需求是降低成本的利器），30分钟出检测结果（附雅培Ag-RDT和Lucira的性能比较）。后面还有CRISPR技术虎视眈眈，可以进一步提高等温扩增的灵敏度和特异性；而流感、性传播疾病（STD）等检测应用可以通过类似的简单装置，走向家庭市场与专业诊所。 商品名 | | | | | | | BinaxNOWTM COVID-19 Ag CARD | | | | | | | Lucira™ COVID-19 All-In-One Test Kit | | | | | | |
*明确采样条件为“within 7 days of symptom onset”；对于Ct≥33样本，阳性符合率为83.3%。 **Ct＞37.5时出现假阴性结果
对于病原体诊断而言，免疫学终于迎来了核酸这个对手。若干年后，我们是否还能记起市场人员苦闷地围坐讨论，怎么推广“抗原检测”的那些个日夜？
参考文献: 1、世界卫生组织，《使用快速免疫测定法检测抗原以诊断SARS-CoV-2感染临时指导文件》 3、ECDC technical report, Optionsfor the use of rapid antigen tests for COVID-19 in the EU/EEA and the UK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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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11-29 21:53:0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