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新冠病毒与大脑之间的关系一直让人心生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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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脑是人体的最高“司令部”。越来越多的证据表明COVID-19具有神经侵袭能力。来自武汉的早期的第一手资料就曾表明，住院期间有36.4%的COVID-19患者出现了神经系统症状，如失眠、头痛、中风甚至意识障碍等。然而，有关新冠病毒是直接靶向中枢神经系统（CNS）还是神经系统症状反映了全身性反应仍不确定。为此，三项权威的新研究使用不同实验方法、从不同方面对上述问题进行了解答。
Solomon IH, Normandin E, Bhattacharyya S, et al. Neuropathological Features of Covid-19 [online ahead of print, 2020 Jun 12]. N Engl J Med. 2020;10.1056/NEJMc2019373. doi:10.1056/NEJMc2019373.
第一项研究是由美国马塞诸塞州波士顿布莱根妇女医院的Isaac Solomon教授及其团队发表于《新英格兰医学》（the New England Journal of Medicine）的通讯文章。该研究对18例COVID-19患者脑组织进行检测，发现脑组织存在缺氧损伤变化。然而，免疫组织化学和RT-qPCR结果却没有看到脑炎或其他与病毒感染相关的直接证据。作者由此猜测，脑部缺氧变化可能是病毒感染身体其他部位而引起的继发反应。
第二项研究是由瑞典哥德堡大学Magnus Gisslén团队发表于今年6月《神经病学》（Neurology）的一项旨在基于来自血液系统的生物标记物来寻找新冠肺炎患者CNS损害的证据的研究。将47例COVID-19患者按照病情严重程度分为轻度（n=20）、中度（n=9）和重度（n=18），并对血浆中神经胶质纤维酸性蛋白（GFAP）和神经丝轻链蛋白（NfL，分别是星形细胞和神经元损伤的标志物）含量进行检测。
轻、中、重度COVID-19患者血浆CNS生物标志物浓度. Kanberg N, Ashton NJ, Andersson LM, et al. Neurochemical evidence of astrocytic and neuronal injury commonly found in COVID-19. Neurology. 2020 Jun16:10.1212. doi: 10.1212/WNL.0000000000010111.
结果发现，COVID-19重度患者两种蛋白含量在病程初期均升高，随后，GFAP水平下降，而NfL继续上升；同时中度感染患者的血浆GFAP水平也升高。Gisslén团队认为，这些发现提供了中/重度COVID-19患者神经元损伤和神经胶质细胞活化的直接证据。但仍应进一步辨别COVID-19患者CNS损伤的发病机制是因为全身性SARS-CoV-2感染而导致的免疫激活，还是CNS缺血缺氧产生的影响。
第三项研究由比利时布鲁塞尔自由大学Xavier DeTiège团队主导同期发表在《神经病学》（Neurology）杂志上。该研究主要观察重度COVID-19患者的脑部病变和MRI表现，鉴于患者具有不稳定性，DeTiège团队决定瞄准死于COVID-19的患者。该团队研究人员对在死后24小时内对患者脑部进行MRI扫描。
结果显示在4个人中检测到脑实质结构异常，包括白质改变、可逆性后脑病变综合征和脑出血。研究人员认为，这些变化可能是由血脑屏障破坏引起的，但并不能说明SARS-CoV-2直接感染脑细胞。同时，研究还发现了4名患者存在嗅球不对称的情况。然而，该研究并没有发现明显的脑干变化，因此对大脑参与COVID-19呼吸窘迫的说法进行了质疑。
COVID-19患者死后脑MRI成像 Tim Coolen, Valentina Lolli, Niloufar Sadeghi, et al. Early postmortem brain MRI findings in COVID-19 non-survivors. Neurology, 2020 Jun 16;10.1212 doi: 10.1212/WNL.0000000000010116.
那么，我们不禁想问，COVID-19患者病情恢复后，大脑实质受损是否仍存在？为此，复旦大学附属华山医院影像科尹波团队的最新研究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随访期脑分数、容积和扩散指数与神经系统症状之间的相关性 Lu YP, Li XX, Geng DY, et al. Cerebral Micro-Structural Changes in COVID-19 Patients - An MRI-based 3-month Follow-up Study. EClinicalMedicine 000 (2020) 100484. DOI:10.1016/j.eclinm.2020.100484.
该研究共纳入60例已经康复的COVID-19患者（男性56.67％；平均年龄44.10岁）和39位年龄和性别匹配的非COVID-19患者（男性56.41％；平均年龄45.88岁），对上述患者进行弥散张量成像（DTI）和3D高分辨率T1WI序列检测。其中对DTI的参数包括各向异性（FA）、平均扩散率（MD）、轴向扩散率（AD）和径向扩散率（RD）进行量化，并引入了一个指标评分系统。
研究人员发现，41/60（68.33%）COVI-19患者在感染前期曾出现神经系统症状，包括情绪异常、疲劳、头痛、视觉改变、肌痛以及记忆受损等。而33/60（55%）患者在随访时上述症状仍存在。COVID-19患者与非COVID-19对照组相比，双侧嗅觉皮层、海马、岛回，左侧岛盖、赫氏回和右侧扣带回的灰质体积（GMV）明显较高，而MD、AD、RD总体下降，同时白质FA升高。此外，研究者发现全脑GMV、左侧岛盖GMV、右侧扣带回、双侧海马、左赫氏回和灰质MD值与记忆力丧失相关；右扣带回与左侧海马中的GMV与嗅觉受损有关；MD-GM评分、全脑GMV和右侧扣带回GMV与LDH水平相关。
上述研究再次验证了新冠病毒对神经系统的侵袭作用，并表明COVID-19对大脑结构和功能具有长期的影响。尽管仍需要进一步的研究来明确COVID-19患者神经系统表现是否因为SARS-CoV-2直接感染脑组织，但上述研究均提供了COVID-19患者CNS损害的明确证据。这提醒我们，应该对肺炎患者的神经系统改变给予持续性的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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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8-14 08:53:41
